中二病晚期患者

于是文渣的大一患者放弃了思考

【p系列世界观】零落的碎片(3)

毕熙算是怕了刘涟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位爷上辈子在撒哈拉沙漠没见过几次雨,这辈子投胎成了亚洲人后不仅肤色还是黑的,祈雨的能力也是平生罕见:他们已经被雨淋了二十分钟了,距离车站还远着。

如果只是这样倒也没什么,就算雨再大点也没什么关系,可问题在于这位爷还偏偏下雨不打伞,反倒让他打伞也不是,不打也不是,最后还被正主儿以为是没带伞打开包就把伞给他撑开了。

“敢情你丫有伞啊?”

“那可不。”刘涟蹭了蹭书包上的雨水,心情大好地对毕熙笑道,“在雨里感觉才好呢。”

“那我也真的欣赏不来。”毕熙撇撇嘴,“几点了?”

“十一点二十。”刘涟看了眼手机,“距离末班车进站还剩十分钟。”

“那啥,”毕熙指了指远方模模糊糊的地下入口,不由得说起话来,“榴莲大佐,快点跟我去那个地铁入口躲躲雨!”

“然后你这驮着石碑的小王八就趁机把我带进地铁线上,自己再乘轻轨回家了是吧?”刘涟不得不承认,越是赶时间他们两个人就越容易说起俏皮话的毛病已经一天比一天严重了,其危险程度不亚于每次上学在轻轨上碰到的时候一边心里一紧突然吊起一块石头来,一边互相打岔敲锣边讲段子的情形。

念及此,刘涟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我总觉得今天要在外面留宿一晚上。”

两个人加快了脚程,也顾不上被脚步踩起的雨水会溅湿裤脚,一头就扎进了地铁站。 

兴许是大雨天的缘故,刘涟只觉得这次短暂的冲刺对他的消耗比往常要大。还没喘上两口气,外面的雨突然就下得下得越发的大了,水滴打在金属板的声音光听就能想象到雨水大抵是多么猖獗,前往站台的地下通道却静得出奇,仿佛外面和站内是两个世界似的。

“哈啊,榴莲大佐。幸亏咱们先一步到达入口,再晚点您这身子骨可就不一定能撑得住了。”毕熙一边说着,一边开始甩起了伞,好让附着的雨水变得少些好收起来,“待会儿还你,待会儿到站你就撑着伞回去吧。”

“谢啦。”刘涟抽了抽嘴角,径自便沿着台阶往地下走去,“走吧,没剩几分钟了。”

“等一会儿,伞还没干……马上还你。”大概是太过专注于把伞收回去,毕熙没注意到平时逮住机会就喜欢损两句的刘涟这次除了有用的信息什么都没说。

刘涟突然本能似的回头看向地铁站的入口,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这满是黑暗和雨水的夜里看着他们;可他到底能看见的只有一片昏暗的夜景和模糊的大雨,其他的什么都看不见。

夜已经死了,刘涟一瞬间想到了这个形容,却不知道这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想法到底因为何而起;大概是他神经紧张的缘故,站顶钢板与雨水接触的沉闷“咚咚”声的频率也好像逐渐地变小了。

“你在哪儿愣着干嘛?该走了。”毕熙的声音从地下传来,估计是毕熙刚刚在他发呆的时候走在了他的前面,“还剩五分钟末班车就进站了。”

“嗯。”掩下心中的困惑与不安,刘涟跟着他向前小步跑去。

二人按平时的路线上下翻腾了一圈,一转眼就跑到了二楼的车站站台。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站台上干净得很,连一点水痕都不剩,这一停干脆得好像刚才那场雨根本不曾存在过那样。 

站台边停着那辆熟悉的蓝皮轻轨。

“正好十一点半,”毕熙说着喘了两口气,过了一会儿才接着说,“这就是末班车了。我们、我们快上去吧。”

“……”刘涟没吭声,快步跟了上去。临走前他特地看了一眼四周,静得有些诡异。

提示灯闪烁后车门关上,列车缓缓从站台驶出。二人坐在地铁座位上,一时间,车厢里安静得出奇。 

毕熙随着列车颠荡几下就睡着了,应该是太累了,刘涟这样想着。因为毕熙不喜欢和别人接触,刘涟索性把毕熙扔在隔壁座的书包轻轻塞到毕熙的怀里,好让他那小鸡啄米似的脑袋有个着落。

做完这些,刘涟不由得向身后的窗户看去。

“雨已经停了啊……”

刚刚在入口的时候他就觉得雨似乎是小了,现在雨停了也无可厚非。可雨停了也就停了,按理说夜里下过雨的城市总该有满满的积水,直到次日见了太阳才兴许可能化为水汽原地蒸发,可无论高速公路上还是石砖铺就的街道上他都没有看见一个水坑。

他顺势把视线移回车厢,这一节车厢却只有两个乘客。他左右看了看,隔壁车厢连最近上京新配置的列车乘务员他都没瞅见一个,整个车厢刘涟只能听到身边少年浅眠的呼吸声。

末班车也不至于这样吧。

就在刘涟思考的同时,耳边突然响起像是粘稠液体流动的声音,刘涟抬起头四处张望起来,循着声源看向了对面的窗外。高速路上那稀少的车辆齐齐停在了原地,任由轻轨赶超过去,远方那些原本应当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像是死一般的寂静下来,印象里应该有的几个站点也早就凭空消失了。

刘涟的手脚开始发凉。他看了看一边还在睡着的毕熙,抬手轻轻地推了推他的肩膀。

“到站了?”毕熙像是被惊醒了似的迷茫地看向刘涟,紧接着他似有所感地转头看向晃动着的地板。

刘涟随着他的视线看去,轻轨的地板多出了一片灰暗,这分明是什么东西的影子,怪不得从刚才起就觉得自己身边的光线似乎变暗了一点,他这才发觉到发出诡异声音的声源在自己的后方多出来了一个。

他屏住呼吸试着向身后看去,首先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张青色的面具,它正像是高兴了似的咧开被刻上去的嘴,身边似乎有着像是粘液的东西。

两人“唰”得站起身,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一步。
“那是什么啊……”

“鬼知道。”刘涟撇了撇嘴,紧紧地盯着那张紧贴在窗户上的面具,“这一路上很不对劲,我们可能遇上麻烦了。”

“那、那怎么办?”毕熙有些惊慌,“那东西好像还在动!”

“这种情况下只有一个对策能用。”

“只有一个对策?”

刘涟笑了笑,“当然是……”

车窗被窗外的怪物撞碎的瞬间,刘涟抓住毕熙的手腕就向驾驶舱跑,“开溜咯!”

“都这个时候了玩什么JOJO梗啊魂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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